经过 4 年半,叙利亚内战对于大多数观众已经是新闻时段的背景声。但 3 岁叙利亚孩子 Aylan Kurdi 被冲上土耳其海滩的画面让战争的残酷不再抽象,20 万人死亡和 400 万人背井离乡(暂时)由统计数字变成了观众可以想象的悲剧。
不过这 4 年半的战争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影响?数百万人为什么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离开这个国家以及周边邻国的收容区域?他们在这漫长迁移过程中又经历了什么?
我们选取时报的一系列文章,在未来 8 天时间回答这些问题。今天的一组文章谈的是 Kurdi 的照片震动世界之后,欧洲各国面对难民危机的努力以及这些国家所面临的实际压力。
来自 Anne Barnard, Karam Shoumall
偷渡贩曾经向阿卜杜拉·库尔迪(Abdullah Kurdi)保证,在库尔迪一家前往加拿大开始新生活的这段旅程中,他们会安排一艘摩托艇把他们从土耳其送到希腊。但事实上,他们只开来了一艘 15 英尺长的橡皮筏。巨浪打翻了这艘橡皮筏,把库尔迪本人、他的妻子以及他们两个年幼的儿子抛进了大海。
当时,库尔迪努力想要让他的两个儿子艾兰(Aylan)和加利卜(Ghalib)浮在海面上,但当他把其中一个孩子推向他的妻子里恩(Rehan),恳求她“只要把孩子的头托在水面上方就行”时,另一个孩子却死了。
最终,只有 40 岁的库尔迪一个人活了下来。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要。”一天后,他在土耳其穆拉(Mugla)说,“现在就算你说我可以到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去,我也不去。我所珍视的东西已经离我而去了。”那天是周四,他刚在太平间填完表格,认领了他家人的遗体。
他最年幼的儿子的照片似乎刺激到了大众的神经,让人们注意到了这场已经持续了数年的危机。照片上,这个已经死去了的孩子穿着红色的衬衫、黑色的短裤,脸朝下趴在土耳其一处海滩上。数百万人被战争和绝望所逼迫,不得不离开了他们的家园,但让人们看清现状的却不是这场灾难庞大的规模,而是一个个体的悲剧——正是这个叫做艾兰的三岁孩子,让人看清了叙利亚难民的处境。这个孩子圆圆的面颊压在沙滩上,如果忽略拍打着他脸庞的海浪,他看上去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此前,西方各国没能帮助难民从中东和非洲逃离,前往欧洲寻找希望、机会和安全。而如今,这张以火箭般的速度通过社交媒体飞速在世界各地传播开来的照片,迫使西方国家正视起了他们这一集体失败所造成的后果。艾兰、乃至上周在奥地利一辆卡车车尾被发现的更多逐渐腐烂的无名尸体,让整个欧洲陷入了震惊。他们的遭遇,将四年多战争以来 1100 万无家可归的叙利亚人所经历的悲剧具象化到了个人。
这个年幼男孩的死亡之旅就像政治炸弹一样落到了中东和欧洲各地,甚至连到目前为止、在叙利亚危机中并没有什么突出影响作用的加拿大这样遥远的国家也受到了冲击。加拿大官员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既然库尔迪一家有意愿帮助他们、雇佣他们的亲戚在加拿大,为什么他们还是没能得到合法移民的许可?民众要求加拿大官员对此做出解释。迄今为止,加拿大政府只提到了库尔迪一家申请材料不完整这一个原因,而这一解释完全无法平息国内外民众的愤怒之情。
库尔迪是一名叙利亚库尔德的理发师。此前,他和他的兄弟穆罕默德曾想要在他们姐姐的资助和保证下移民到加拿大。他们的姐姐名叫蒂玛·库尔迪(Tima Kurdi),住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温哥华市(Vancouver, British Columbia)。43 岁的她曾邀请库尔迪前来她的美发沙龙工作,和他的家人一起住在她的地下室里。
“他们可以跟我一起做美发的工作,我可以给他们找个活儿干。等到他们经济上没问题了,他们就可以搬出去自己住了。”她周四在电话中说道。
库尔迪本人也表示,他的姐姐曾告诉过加拿大当局,她可以“负责我们的开支”,但是“加拿大当局不同意”。
库尔迪的姐姐说,事实上,她一开始只为穆罕默德一家提出了申请,当时她和朋友以及亲人合作往银行里存了一笔钱,以证明她有能力支持帮助这家人。
但六月份的时候她说,穆罕默德的申请被拒绝了,因为他缺少一份证明他难民身份的必需文件。可是在土耳其难民政策下,叙利亚人几乎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文件材料。无论如何,这一经历让这家人明白,兄弟俩永远也不可能拿到加拿大签证。
库尔迪的姐姐说,当时她为她的兄弟提供了帮助,资助他们搭船离开。她噙着眼泪说:“我真的很后悔。”
她说:“现在我真正需要的就只有快点结束这场战争而已。这样就够了。我想,全世界都必须参与进来,帮助那些叙利亚民众。他们都是人啊。”
库尔迪的姐姐说,艾兰和他一个堂兄的名字一样,那个堂兄就是她的儿子。她从没和艾兰以及他那 5 岁的哥哥加利卜碰过面,不过她常常会通过视频探望他们、和他们说话。艾兰的父亲是在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 Rukineddine 街区长大的,不过他其实来自靠近土耳其边境的库尔德城市科巴尼(Kobani)。库尔迪在一场电话采访中表示,大约一年前左右,由于大马士革的局势日渐紧张,他举家搬迁到了科巴尼。但当时科巴尼也不安全,伊斯兰国对该地区的攻击越来越多。
最后这家人搬去了伊斯坦布尔。但库尔迪却很难(在那儿)谋生自立,只能问自己的姐姐借钱支付房租。
库尔迪的姐姐求助了她当地的国会成员芬·唐纳利(Fin Donnelly)。这位国会成员亲手向公民和移民部长克里斯·亚历山大(Chris Alexander)递交了一封信件,请求他的帮助。
“那时我们一直在等待(他的回复),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行动。”他说。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加拿大一直都为自己对于难民的开放程度而感到自豪,但在如今保守党派政府的领导下,加拿大的政策发生了变化。在这个国家,此次事件演进成了和选举相关的一件事。此前,亚历山大曾承诺会允许 10000 名叙利亚难民进入加拿大,而到八月下旬为止,只有 1000 多名移民来到了这里。反对党派——比如唐纳利所在的党派——则表示,加拿大应该欢迎更多的难民。周四,亚历山大匆匆从竞选游说中抽身回到加拿大首都渥太华(Ottawa),处理这个家庭的事件,称此事“让全世界的人民为之心碎”。
库尔迪说,他曾试过很多次独自过河前往欧洲。他说自己在试图渡过土耳其埃迪尔内(Edirne)的一条河流时差点淹死。“有一次在保加利亚边境,我被人抓住送了回来。”
然后他就为这次横渡大海花费了 4000 欧元(约 4450 美金)——他还额外加了钱,希望能避免搭乘橡皮筏渡海。
“我们当然害怕淹死,”他说,“当时那些土耳其偷渡贩跟我们说我们坐的会是一艘快艇。”
库尔迪说,他们一家人原本都有救生衣,但救生衣在事故中被弄丢了。不过,一位土耳其高级安全官员表示,当地是没有小号救生衣的。
“人们不去关注真正的问题,反而来责怪这位父亲没给他的孩子穿救生衣,”这位官员表示,土耳其巡逻队曾见过无数类似的悲剧被人忽略,“唔,我告诉你:小号救生衣这里是没有的。”事实上,许多难民都会购买塑料沙滩玩具帮助自己(在翻船时)浮在海面上。
他说,这趟航程始于午夜 3 点左右,海有五英尺深。这个季节刮着无情的东北地中海季风,海浪能打到 15 英尺高。
库尔迪忍住心头涌动的感情,描述了他在努力寻找孩子时是如何扑腾着打水的。当时他的妻子正抓着那艘翻了的船。
“我开始把他们抬到水面上,这样他们就能呼吸了,”他说道,“我得轮流托着他们。我觉得我们在水里大概挣扎生存了三个小时。”
库尔迪说,当一个筋疲力尽的孩子口吐白沫溺死的时候,他只能无助地在一旁看着,然后把另一个孩子推向他们的母亲,“这样他至少能保持头部浮在水面上方”。
接着库尔迪道歉说,他没法继续往下讲了,然后便用一句离别的话语结束了这次谈话。
他说:“我现在真正想要的,就是这种非法偷渡难民的行为不再继续,我希望能为那些正在付出让他们内心滴血的代价、只求离开叙利亚的人民找到一个(离开的)方法。”
“昨天我去了一个偷渡难民的据点,告诉人们在偷渡的时候至少不要把孩子带上这些船只。我告诉了他们我的故事,他们中有些人改变了想法。”
来自 Gregor Aisch, Sarah Almukhtar
9 月 22 日,欧盟各部长批准了将 12 万民众从希腊和意大利分摊迁走的计划,因为大多数移民到达欧洲时最先落脚的三个国家中,有两个正是希腊和意大利。
这一计划根据各个成员国的经济实力、人口、失业率和过去五年间批准的避难申请数量,向每个欧盟成员国分摊了一定数量的难民。
根据计划中列举的比例,有些国家已经批准了同样数量的避难申请。
批准的避难申请数量已高于计划配额的国家:
瑞典、荷兰、德国、比利时、奥地利、匈牙利、意大利、保加利亚、希腊、塞浦路斯、马尔他。
批准的避难申请数量低于计划配额的国家:
芬兰、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波兰、卢森堡公国、捷克共和国、斯洛伐克、法国、罗马尼亚、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葡萄牙、西班牙。
这项计划并不复杂:该计划共安排了 50400 名难民迁移到其他国家,而今年,已有五倍于此的难民到达了希腊。捷克共和国、匈牙利、罗马尼亚和斯洛伐克对这一计划配额投了反对票,不过欧盟驳回了他们的反对。随后这一配额便被批准了。
“我们本来比较想采纳能获得全员同意的计划,但我们没能让所有成员国都达成一致。”计划被批准后,卢森堡公国外长让·阿塞尔博恩(Jean Asselborn)说道。
下列图表使用批准的计划配额比重,评估了哪个国家承担了比计划要求各国承担配额更多的难民,而哪些国家则没有。
灰条:2015 年 9 月 9 日提出的目标。
黄条:2014 年 1 月至 2015 年 6 月,欧洲避难申请通过数量相比人口的比重。
根据 9 月 22 日批准的配额比重,11 个国家已经达到配额要求:
德国、荷兰、比利时、瑞典、奥地利、保加利亚、塞浦路斯、马尔他、意大利、希腊、匈牙利。
14 个还需要接收更多申请避难者的国家:
法国、西班牙、波兰、罗马尼亚、葡萄牙、捷克共和国、芬兰、斯洛伐克、克罗地亚、立陶宛、斯洛文尼亚、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卢森堡公国。
在用公式计算一个国家需要接收多少难民的时候,国家的人口和国内生产总值占到了 80% 的比重。欧洲委员会称,“大家普遍认为”人口数量越多、经济实力越强的国家“更有负担更多难民带来的压力”。
以下图表显示,在那些经济实力更强的大国中,德国和瑞典已经接收了比计划所要求的更多的避难者,而芬兰和法国还没有。保加利亚、塞浦路斯和马尔他表现相当突出——这些国家虽然比较小也比较贫穷,但却接收了比计划所要求的更多的避难者。
欧洲各国人口、富裕程度以及收留难民的比例
横轴:人均 GDP;纵轴:人口总量;圆形尺寸,收留难民比例。
黄色:接收难民人数高于建议人数的国家。
紫色:接收难民人数低于建议人数的国家。
空心:无需接收难民的国家。
来自 Steven Erlanger、James Kanter
几周的悬而未决后,欧盟在上周二投票,决定对 12 万名难民在各成员国之间进行分配收容。面对二战以来欧洲大陆最大规模的难民潮,该项计划旨在展现欧洲的团结。
然而,这项以多数票强行通过、4 个东欧成员国强烈反对的决议,在同样程度上也凸显了欧盟不断增大的分歧,甚至体现在了一项几乎无法解决此次危机的温和措施上。
联合国难民事务高级专员(UNHCR)表示,今年大概有近 50 万的移民和难民涌入欧洲,且该数量预计只会继续上升。
此次危机是自东欧剧变后,欧盟面临的可能引起分裂的最严重事态之一,考验着欧洲面临此种危机时达成全体一致的能力。它已经让欧洲右翼民族主义者和民粹政治家与泛欧人道主义者争锋相对,后者已经在用黑暗的道德说辞来描述本次危机。
“我们更希望能够全体一致通过该决议,但我们没能做到这点,”卢森堡前外交部长让·阿瑟伯恩(Jean Asselborn)在内政部长会议结束后说道。
欧盟 28 个成员国首脑将于周三齐聚布鲁塞尔,以进一步讨论如何应对该危机。
阿瑟伯恩说,即使是投票反对难民分配计划的捷克、匈牙利、罗马尼亚和斯洛伐克,也必须遵守(最终决议)。“我相信他们会贯彻执行这些决议的,”他补充道。
然而斯洛伐克总理立即威胁抵制该计划,其结果反映出的,不仅仅是欧盟在协调其政策时的无力——长期以来的欧元危机和希腊债务危机,使该局面足以令人担忧。
从欧盟对难民危机到目前为止的应对处理中,有关欧盟基本原则未能实现的深层次问题也被提了出来,这些作为 20 多年前欧盟得以成立的支柱的原则,如今摇摇欲坠。
在过去几个月里,欧盟的声誉及其对布鲁塞尔的信心遭受了挫折。成员国之间出现了明显可见的裂痕,对希腊经济可持续性的怀疑也在持续。
难民危机“可能会使欧盟最薄弱的一环崩裂”,现就职于布鲁塞尔的前意大利高级外交大使斯蒂法诺·斯蒂芬尼(Stefano Stefanini)说。“它比希腊危机更加危险,并且比欧元危机更加严重,因为它挑战了欧盟最基本的成果和信念。”
关于周二的投票,他表示:“裂痕只会更深。”
实际上,那些成果主要反映在欧盟的统一货币,以及一个没有国界、无需护照的人口自由流动区域(即申根区)。而这二者都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同欧元一样,无国界旅游作为欧盟一个关键政策被提了出来。然而布鲁塞尔方面并没有制定相关规则、或设定必要机构,使其能够得到统一的遵守和执行。
同欧元一样,此次难民危机也让人们不仅对欧盟如何发挥作用、也对其所持立场产生了疑问,尤其是它对保持公正和安全之间平衡的愿望。
周二时,难民在克罗地亚 Opatovac 露营地休息及进行登记。
Marko Djurica 摄 /Reuters
“人们希望欧盟能表现得既有热情又有能力,这两样应该是一致的,”英国前外交部长大卫·米利班德(David Miliband)说,他如今担任一个帮助难民的非政府组织国际援救委员会(IRC)的主任。“如果欧盟能力不足,空有热情是不够的。”
作为对浴血二战的一种和平主义及人道主义回应,欧盟成立以来一直都以努力维持尊严为傲,各成员国之间历来都欢迎收容难民。
但是此次难民潮已经消弭了这种热情,挑战着申根区的基本原则——以及许多实际上的利益。最近几周,奥地利、德国、匈牙利和斯洛伐克已经重新实行边境管制,至少暂时如此。
人们越来越意识到,只有当申根区的最外围边境是安全的时候,它才能发挥作用——越来越多的证据也表明,这些边境并不安全。欧盟理事会主席及波兰前总理唐纳德·图斯克(Donald Tusk)上周末给欧盟领导致函写道:“作为欧洲人,我们现在无法管理我们共同的外部边界。”
在欧盟现有的低增长率、高失业率和高赤字问题上,难民危机无疑给英国、丹麦、法国和瑞典等国家的民族主义者、民粹主义者以及反欧盟团体以更多的口实。
“受到挑战的欧洲标准,是在团结这一大标题下‘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观念,”米利班德说道。“现在的一个严重问题是,在面临根本性分歧的时候,欧洲是会凝聚在一起,还是会割裂分离。”
“一个通过将损人利己进行到底来定义的欧洲,恰恰是欧盟创立出来所要避免的,”他说。
德国前外交官及高级官员沃克尔·史丹泽(Volker Stanzel)将难民危机称为是“一个根本性的挑战,但不是事关存亡的问题”。他说,目前“内部的争斗在一天天地激化”。
“我们的处境很难看。有些人称作‘难民假面’,人人都在讨价还价、相互争夺。但又都是在现有欧盟体制框架下这么做,”史丹泽说。
他还补充道,甚至在德国这个最关心欧盟事务的欧洲国家,情况也是如此。
一开始,默克尔总理(Angela Merkel)因对难民一事保持沉默而受到责难。接着她漠视欧盟规定,将德国边境对叙利亚难民开放,她又因此举慷慨的人道主义而受到赞誉。但她一旦受到了其所在政党的巴伐利亚同盟者——基督教社会联盟的反对,马上就偃旗息鼓了。巴伐利亚正承受着此次难民潮的冲击。
“之后做出的决定,是德国将不得不重新实行边境管制,甚至会包括与法国交界的边境。接着所有其他国家都纷纷效仿,”史丹泽说道。
前意大利大使史蒂芬尼也认为(欧盟的)团结正受到威胁。
“我们说当你加入欧盟,就意味着除了分享好处,还必须分担责任,”他说。“而从斯洛伐克、捷克、匈牙利和其他一些国家的反应来看,好像它们加入欧盟并不是为了分担数十万的难民、或者在乌克兰问题上对俄罗斯进行集体制裁似的。
“一旦加入了欧盟,你会突然意识到,无法像以前那样自己做出所有决定了,”他说道,“申根区很好,但你也失去了对自己边境的控制。”
欧盟“不太擅长处理那一类需要采取快速行动的危机,”史蒂芬尼说道。
“传统的欧盟解决办法,是进行协商以达成一致意见,但那很花时间,”他说道。“但现在,正如希腊一样,你需要快速决策,你需要决定你要做还是不做。然而,我们从希腊危机一路踉踉跄跄到此次危机前,而这次的危机又更加严重。”
前德国大使史丹泽说,他相信欧洲能够制定出解决方案,包括在希腊、匈牙利、意大利等前线国家设立接待中心,为移民和难民提供食物、住处以及庇护,然后将合法的难民分配至其成员国家。
虽然被迫接受了收容难民的指标,但东欧国家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之后会前往德国或申根区的其他国家。甚至捷克也被要求收容 5000 人,“他们知道其中的 3000 人不管怎样是会离开的——这很讽刺,但会奏效,”史丹泽说道。
但他说,从长期来看,“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给治安带来很大挑战,并且对警察机构以及必须与难民相融合的人们也是如此”。
史丹泽说,这倒是极右民粹主义者所希望看到的。
他说,法国国民阵线(National Front)和意大利北方联盟(Northern League)正在“等待时机”。民粹主义者也意识到,现在站出来就难民问题与德国和公众热情对着干,会是个错误。
“因此他们说,他们赞成合法的难民进入,但是反对欧洲门户大开,”史丹泽说道。“但是以后会出现一些问题和暴力反应,到那时他们就会跳出来,而这些问题和暴力反应就会给他们以可乘之机。”
难民问题的最新进展,以及它为什么会难以控制?
通过夜里的灯光和卫星图来看叙利亚内战
伊斯兰国,那个迫使数百万人背井离乡的组织是怎么运作的?
难民们为什么不留在邻国而非得冒险逃向欧洲?
3 岁孩子的照片改变了欧洲的态度,但它们能收留多少人?
随难民迁徙:从希腊出发,路上兴起了围绕难民的生意
随难民迁徙:在贝尔格莱德,住酒店需要 5 个小时
随难民迁徙:翻过铁丝网涌进匈牙利之后,难民们不得不转向德国
翻译 is译社 钱功毅 林莹莹
喜欢这篇文章?去 App 商店搜 好奇心日报 ,每天看点不一样的。